再苦也不能强迫群众 | 南瓜藤上长出银毫子

再苦也不能强迫群众

——“大老刘”拒吃狗肉

在赣粤边流传着许多关于“大老刘”的故事。“大老刘”就是当年陈毅在赣南苏区打游击时的化名。1935年冬，敌人在油山四周设下三道封锁线，妄图困死红军游击队。游击队昼伏夜行，住不上房，吃不上饭，几个月尝不到一点儿肉。

有一天，陈毅的警卫员小宋和给养员老何出去找食物，路过个叫沙子坑的小村时，见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有4只欢蹦乱跳、肥肥胖胖的小狗。他们当时就想把这几只狗崽买回去，给“大老刘”补补身子。两人打定主意，朝老表家中走去。老表听说要买他的几只小狗崽，死活不肯。他抚摸着小狗说：“这小狗长得这么好，我怎么舍得卖掉呢？”

小宋和老何见老表不肯卖狗，只好把话实说了：“这是给游击队‘大老刘’买的，他右大腿受过伤，行走很费力，加上长时间吃不上东西，缺乏营养，现在身体日益消瘦，瘦得脸上颧骨高高凸起，我们看着心疼呀！”

油山的许多老表都知道，“大老刘”是游击队的大干部。既然是给“大老刘”补身体，老表痛快地答应可以捉2只去。老何一心想把4只小狗全买下，于是又试探着说要全都买。老表迟疑了一会儿，最后说：“好吧，你们全捉走吧。不过，这狗是自家喂的，我就不收你们的钱了。”

老何一听高兴极了，但坚持要给钱。在小宋和老何反复讲述红军的纪律后，老表勉强收了8角钱。他俩在老表的帮助下，把那4只小狗装进米袋里，然后高高兴兴地背回了游击队驻地。

就在炊事员磨好菜刀，解开布袋正要杀狗时，4只小狗“汪汪汪”的叫声，惊动了正在看报的陈毅。他走过来问炊事员狗是从哪儿捉来的。

小宋赶忙上前解释说是花了8角钱买来的，并把买狗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
陈毅一听十分生气，指出，老表本来是不愿卖的，就是愿意卖也只愿卖2只。你们执意要买4只就是强迫。况且这里的老表特别爱护狗，轻易不杀，也不卖。即使去卖狗，每只狗可以换一斗至一斗半稻谷，而你们却只付给老表每只狗2角钱。陈毅还强调，再苦不能强迫群众，必须把这4只小狗全部送回去！

小宋和老何了解陈毅。他们自从跟随陈毅打游击以来，无论环境多么艰苦，生活多么困难，他都没有喊过苦和累，没有生过气。可是这一次，他却非常生气！看着陈毅严肃的表情，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当天晚上，小宋和老何趁着夜色，把那4只小狗送回了老表家。

南瓜藤上长出银毫子

——“小菜王”的意外发现

1929年7月中旬，红五军从安福返回永新途中，驻扎在安福县浮山村。村里有个农民叫张年开，专以卖菜为业，村里的群众给他起了个外号，叫“小菜王”。有一次，一队国民党军进了村，把他园里的菜摘去了一大半，“小菜王”赶去评理讨钱，不但没要到钱，还挨了打。从那以后，他一听到有军队来，便立即扶老携幼躲到外乡去。这一次不用说，“小菜王”又到亲戚家躲起来，直到红军走的第二天才回来。

出乎“小菜王”的意料，他的菜园并没有遭遇“灾难”，除了园角边少了几个南瓜外，黄瓜、茄子、辣椒、豆角……一个不少。“啊，南瓜藤上有银毫子！南瓜藤上有银毫子！”正在菜园里摸摸翻翻的妻子突然在园角边惊叫起来。“小菜王”一听，急忙跑过去凑前一看，果真，一片南瓜叶下，系了个小红布袋，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毫子。

正当他夫妻俩捉摸不定的时候，下地刚回来的隔壁老邻居上门告诉他们：“红五军军部设在村里，临走时，他们要我告诉你，摘了你几个南瓜，钱放在南瓜藤上。”

原来，红五军军部驻扎在“小菜王”的邻居家里，吃菜有困难，军部警卫班的小廖十分着急，他想：军部的干部这几天日夜操劳，弄不到菜这可怎么办呢！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买点儿菜！可是，天快黑了，周围没有别的人家，离集镇又远。他出门登上后面的小土坡，发现洼地里有一个大菜园，就跑进去摘了两个大南瓜，回来交给伙夫炒去了。不一会儿，小廖就把一大钵香喷喷的南瓜端到彭德怀面前。彭德怀一边端起饭碗，一边问小廖菜是在哪里买的。小廖向彭德怀报告说菜是从路边洼地里的菜园直接摘来的。彭德怀听说没给钱，就立刻批评小廖，要求他背“三大纪律”第二条。

“不拿群众一个红薯。可现在南瓜已经炒熟了，该怎么办呢？”小廖怯怯地问。彭德怀要求小廖必须给钱，而且要多给点儿钱。小廖当即照办，将几个银毫子用小红布袋装好，挂在菜园的南瓜藤上。部队开拔前，彭德怀专门拜托“小菜王”的邻居，请他代为赔礼道歉。

从此，“南瓜藤上长出银毫子”的故事就传开了。